我必须下更猛的药,让他只想选择我。
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江哲面前,透露一些关于「家族生意」的信息。
「最近家里在竞标中东的一块油田,老爷子让我练练手,烦死了。」
我一边打着游戏,一边状似无意地抱怨。
「卧槽,辞哥,你们家还做石油生意?」李泽惊呼。
江哲的眼睛瞬间就直了,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
我又「不小心」把一份全英文的「并购合同」落在了桌上。
江哲趁我不在,偷偷拿手机拍了下来,还找了翻译软件一个词一个词地查。
那其实是我花五十块钱从网上买的模板,自己胡乱填上去的。
我甚至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号,伪装成我的「姐姐」,时不时地跟我聊几句。
「臭弟弟,又在外面鬼混?爸说了,你要是这个学期绩点拿不到 4.0,就把你的那些小黑卡全停了。」
「姐,知道了知道了,别跟我爸打小报告。」
江哲每次看到我跟「姐姐」的聊天记录,都激动得两眼放光。
有爹有姐,家族庞大,继承人,石油生意,这不比沈越强多了?
可沈越也不是吃素的。
他虽然低调,但举手投足间的贵气,是我这种半路出家的假货怎么也模仿不来的。
一次学院晚会,沈越被邀请上台弹奏了一曲钢琴。
肖邦的《夜曲》,行云流水。
台下的女生们尖叫连连。
江哲坐在我旁边,酸溜溜地说:「会弹个钢琴有什么了不起的。」
我心里却警铃大作。
江哲的系统,偷走的不仅仅是财富和运气,还有天赋。
陆星远的智力,就是这么被偷走的。
果然,系统音再次响起。
「检测到高质量才艺天赋,是否将其列为备选借贷目标?」
「可以。等我换了家世,再把他的钢琴天赋也换过来。」
江哲的语气里满是志在必得。
我感到一阵无力,我不仅要跟他比谁更有钱,还要比谁更有「价值」。
这场戏,演得我身心俱疲。
有一次请客吃饭,席间我鼻子突然一热,一股暖流毫无预兆地从鼻子里流出,止都止不住。
是药物的副作用。
江哲大惊小怪地叫起来:「辞哥,你流鼻血了!」
我脑子嗡的一声,全身血液瞬间冻结,完了,要暴露了。
面上却强装镇定,在众人注视下,慢条斯理地仰头,用纸巾堵住鼻子,声音沙哑:「最近火气大,没事。」
借口去洗手间,我用冷水一遍遍冲着脸,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鬼一样的脸,心脏狂跳不止。
只差一点,就全完了。
那天晚上,我又一次从药物试验中心出来,扶着墙角吐得昏天黑地。
胃里每一次痉挛都痛得让我眼前发黑。
街边橱窗映出我惨白的脸,眼眶深陷,没有半分人色。
手机屏幕亮起,是江哲发来的消息,问我晚上去不去新开的会所,配图是香槟和美女。
我看着他灯红酒绿的生活,再看看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,极致的反差和恨意几乎要把我撕碎。
凭什么?
偷走了陆星远人生的凶手在天堂享乐,而我这个复仇者却在地狱里挣扎。
我回了一个字:滚。
然后关掉了手机。
我靠在冰冷的墙上,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。
我真的能赢吗?
用一个谎言,去对抗一个真正的豪门。
我的胜算,到底有多少?